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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马明达《说剑丛稿》
历史上,中、日、朝三国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领域十分宽广。在这部经常为三国人民引为美谈的史册中,我们注意到,在兵器与武艺的交流方面,也写下许多精彩篇章,其中尤以剑刀武艺的交流内容丰富,引人入胜。一般说来,中、日、朝的古代武艺,有着各自不同的发展历史,民族风格上存在显而易见的差别。但是,由于长时间的相互影响,交叉渗透,使三国在武艺领域里产生了许多共生现象,不少具有共同特点的东西一直遗存到现代。显然,这些共同点正是文化交流与融合的结晶,是最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以剑刀技艺为主体的所谓“短兵”体系,从来都是中国古代武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日、朝武艺交流的重心所在。这个问题的历史背景比较复杂,牵涉到许多尚待探索的史事,而我们的研究才刚刚起步,还有待今后的努力,特别有待三国学者的共同努力。总之,历史上三国之间的武艺交流活动,直到今天还在以体育文化的形式延续着,并且显现出了广阔的发展前景。从这一点着眼,研究这个问题的学术价值及现实意义就自不待言了。首先对古代中、日、朝剑刀武艺交流活动进行研究的,是已故学者唐豪先生。
(1)步唐先生之后尘,1980年,我发表过一篇研究中日剑刀武艺交流的文章,曾被译介到日本,多少产生了一些反响。
(2)忽忽二十年过去了,出于对此问题的特殊兴趣和责任感,我不断搜求新的材料,认识也有所跟进,早就萌生旧作重写的念头。在这篇新作中,我将把一些新材料和新认识补写进去;同时,为了扩大研究领域和学术视野,又将中、朝武艺交流的若干史事也纳入其中。然而,既限于个人水平,又限于所用资料毕竟以中国文献居多,论述恐仍旧不免于偏隘。
先父马凤图(健翊)生前对保存中国的日本双手刀法非常珍惜,不但要我郑重保存因流传不广而幸未遭到流俗浸染的刀法,而且一定要下功夫去研究它的渊源,认真清理明代以来我国出现的多家双手刀图谱,使这份宝贵的民族文化遗产显扬当世,传存后代。我1980年那篇旧作,就是遵从先父的嘱咐起笔的,然而初稿完成时先父已溘然作古,正式发表竟一直拖到“文革”恶梦醒来以后……二十年后的今天,当我再度撰写这篇文章时,的确深深感觉我的研究进度太过滞缓,至今为止,仍然还有很多问题说不大清楚,还有不少工作需要继续做下去。思之,真是愧对先父遗教,不免为之汗颜。
我国的武艺起源极早。它的内容和形式总是因时变易,时代不同,特点各异。同时,在武艺形成和发展的漫长过程中,曾产生了军旅武艺与民间武艺的分野,还贯彻着技击因素与健身因素依存消长的矛盾。总而言之,武艺这一特殊的文化形式,它的发展史同样也是相当复杂的。然而,有一点是明确的:在古代,在冷兵器在战争中据于主要位置的历史条件下,武艺的社会价值首先决定于它在战争中和各类社会冲突中的防身杀敌之效。因此,它的内容就不能不以临阵实用的兵器技术为主体;它的发展变化也必然同兵器形式的发展变化相辅相成,密切关联。由此推之,任何武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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