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字版
- 原貌版
[上篇]边缘化生存
紫藤架下,姚承光稳扎马步,与一名胳腮胡子来回几番推拿之后,只见他劲贯右掌,迎胸挥出,说一声“去”,对方霎时被击出,踉跄倒退数步方止。
这是北京一个周末的早晨,“意拳”第三代传人姚承光领着一帮弟子在东直门内南馆公园练功。过去的14年间,南馆公园一直是他们“专属”的练功场地。这是姚承光为他一手创办的“宗勋武馆”找到的唯一一个不需付钱的练习场地。
天气不好的时候,他们会在朝阳门内南小街北竹杆胡同的一所住宅里练功,那是武馆的本部——一个面积不超过70
平方米的两居地下室。房间里摆着架子床,挂着沙袋,长住着几个全日制弟子。只有不到20平方米的客厅可以用来站桩和格斗演习。这个武术世家,全然不像外人所想象的那样高堂敞宇。
《南风窗》记者章剑锋发自北京
武术变“舞术”
“我们走在自生自灭的道路上,需要自谋出路。”姚承光说。他自幼习武,父亲姚宗勋是中国现代拳学界的大师级人物,民国年间曾追随当时的武术名流、“意拳”创始人王芗斋修习拳术。14年前,姚承光决心继承父亲的衣钵,在北京开设武馆。他用已故父亲的名字命名自己的武馆。
一开始就很艰苦。姚承光那时还是北京电车公司的一名售票员,白天忙工作,晚上收工之后传习拳术。当学员数量有所增加,姚承光决定以授拳为业。他辞去电车公司的工作,并腾出了北竹杆胡同自家那套地下两居室,作为授拳的固定场所。直到现在,一家人还在外面租房子住。
开武馆有两个目的:一者要传承祖业。为此他收了几个较为中意的入门弟子,这些人统统都是给他磕过头、敬过茶的,叫他师父;二者要发扬意拳。为此他是广收学员,来者不拒,收费教学,学学停停,兴尽即散,叫他师傅。
如今看来,传承祖业的目的,姚承光差不多已经达成,起码能够保证不会后继乏人;至于发扬拳术,可能还差着好几截呢。20年来,虽然他也一直不停研习揣摩,授艺授出了国门,但起色不大,穷一己之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做不成气候。
传统武术流派目前大都面临这样的窘境,在小圈子里,只能保证血脉不断,放大了来看,姚承光们所谓的“国之瑰宝
”,只在民间一片小天地里演绎,没有市场,迈不开步。
“有什么办法呢?”贾兴安说,“我们只能人尽其力。”
贾兴安也是个传统武人,他的祖父是形意拳名家,1949年在北京开办“兴武国术社”,“文革”期间关停,这一停就是半个世纪。2006年,兴武社复社,贾兴安出任社长。
与姚承光相比,贾兴安的处境更坏些。只持有相应的批准文件,却没有固定办事地点。3年以来只招到50多个学员。一个简单姿势就需要练上几个月,极容易令年轻人崩溃,一些人坚持不下来,中途就跑掉了。
“这得坚持,又不是两三天就成的事儿。”贾兴安说。
他身边现在也有那么两三个弟子,跟着他...
本站文章皆来源于网络,旨在宣传,传承中华武术,如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通知本站,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