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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潘霜喜
《勾践阴谋外传》: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中国武术的本质就是“练为战”,在瞬息万变的搏击之中过人的胆气当为胜战之道。
中国武术历来极重胆气。拳谚中有“一胆二力三功夫”之说,把胆气放在劲力、功夫之上,可见胆气至为重要。
中医学《素问·灵兰秘典论》云:“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素问·六节脏象论》云:“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也。”由此可知胆的生理功能在五脏六腑中的重要性。在与敌交手或擂台搏击时,开始并非大打出手,而胆之判断贵为当先,知三前(眼前、手前、足前),明五要(眼疾、手快、步稳、身灵、气实),察敌之虚实,智劲合一,寻机制敌,全凭乎胆之决断焉。
在中国武术界无论哪种拳派,无不把胆气的修炼放在首位。因为它的作用小至胜败,大至生死,若遇强徒己有胆可与之拼斗,己无胆则任其摆布。如形意拳谱云:“遇敌好似火烧身,五行合一体,放胆必成功。”古传少林捶搏击时讲究勇、疾、狠、真。太极拳谱也说:“动用在心,不矜不张,中有所主,无任猖狂,随机应变,终不惊慌。”在训练时要求无敌似有敌,在应用时要求有敌似无敌。即便是擂台散打、自由搏击,亦是以胆气为首,从心理上战胜对方,战胜自我,赢得成功。古传少林捶中的单式功法练习是为技击服务的,可举一反三拆出许多种打法,其宗旨乃练为战,“不招不架,只是一下”。然其后还是要靠胆之决断勇猛敢否拼斗。
临阵实战时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则先发制人。瞬间的攻击绝不能犹豫,分清虚实只是一下,动作快的时候对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倒地的。这种潜意识的变劲攻击方法一是通过长期的刻苦训练,再者便是实战时的胆气魄力。如拳谚所云: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起如风,落如箭,打到还嫌慢。古传少林捶的搏击方法非常重视胆气的训练,古时的武功形式全部是搏杀所用,没有比赛也很少与人比武,练武功的目的就是搏击自卫,好多功夫高手身怀绝技不于人前显露,在万不得已时出手制敌或伤其筋骨或致其毙命。古时的武林界除了师徒和师兄弟之间相互递手喂招外,其他时候绝少“试手”,只要伸手必分胜负。少林拳搏击时讲究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出手似钢锉,回手似钢钩。实战搏击时的心狠手辣与制人毙命的分筋挫骨擒拿手法,更需要帅字当先的过人胆气。古传少林捶法胆气的修炼是通过金刚心意把的吐纳发声来锤炼的。古时战场厮杀以擂鼓助威,又以冲杀之声震慑对方军阵,近身肉搏时多会有哼哈发声惊吓对方,如《三国志》记载张飞怒吼长坂坡之战中,以发声惊吓对方致其呕吐胆汁临阵身亡。可见超人的胆气在实战中有多么重要。
任何问题须辩证分析。“艺高人胆大”,然必是有胆之人习得好武艺,故胆益大。若无胆之人,习得武艺十分精熟,临阵手软胆怯,则必败。“视人如蒿草,打人如走路”,这才是真正武术家的气魄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