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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事物,人们往往漠然置之,似乎感觉自己熟知的事物本该如此而无庸置疑。试想一个拳种的源起为何以一种昆虫——螳螂冠名?面对这样简单的问题,恐咱很难一下子解释清楚。l若仅以此拳源,出手模仿螳螂捕蝉为解,也难以敷衍塞责。螳螂拳的产生尽管有它自身的偶然性,但其必然与深厚的中华民族文化底蕴保持着无法割舍的密切联系。只有抓住螳螂拳产生的文化基础,才能够从根本上了解它、理解它、研究它和表现它。不然,我们将怎样像螳螂之形,、取螳螂之意呢?
螳螂,古汉语亦作“螳曩”或“螗娘’。它全身绿色或土黄色,头呈三角形,活动灵便,触角丝状,、胸部细长,翅膀两对,前脚如镰似斧。螳螂属于肉食性昆虫,食虫范围广泛,食量也较大,且凶猛好斗,同类之间也时常出现大吞小、雌食雄的相残现象。明代医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是这样记述螳螂的身姿和习性的,“螳螂,骧首奋臂,修颧大腹,二手四足,善缘而捷,以须代鼻,喜食人发,能翳叶捕蝉”。
螳螂还有许多鲜为人知的别名。如西汉杨雄《方言》:“螳娘谓之髦,或谓之盯,或谓之芊芊。”晋郭璞注云:“沛鲁以南谓之螳曩,三河之域谓之螳娘,燕赵之际谓之食尤,齐杞以东谓之马谷。江东呼为石螂,又各龅肱。”又云:“兖豫间谓螳螂为巨斧。”巨斧,又作拒斧。《说文》亦云:螳螂“一名析父”。清段玉裁注云:“忻本作斫。螳娘臂有斧,能斫,故曰斫父。今江东呼斫郎。”而它又被称为“敷常”“莫貌”“刀娘”等等。小小一个昆虫,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称谓,实乃出人意料。通过这些纷繁的名称,我们足以相信,螳螂的体貌特征和生活习性早已为人们所熟悉和掌握。
螳螂的名称远非仪限于此,它还有一个美妙绝伦的名字,叫作“天马”。宋罗愿《尔雅翼·释虫二》云:“螗娘,世谓之天马。盖骧首奋臂,颈长而身轻,其行如飞,有马之象。”螳螂获此美名,显然得益于它才貌出众的身婆和休能。那么在众多的名称当中,何又统称为螳螂呢?明李时珍《本草纲目·释虫》语云:“螳娘两臂如斧,当车不避;故得当郎之名。”可见螳螂之名受到了“当郎”的强化,音谐而意近,极易让人联想起“螳臂当车”这—神话般的传奇故事。
春秋战国时期,齐庄公出猎;有一只螳螂举足欲搏其轮,齐庄公见状问其御者:“此何虫也?”御者回答:“此所谓螳螂者也。此为虫,知进而不知却,不量力而轻敌。”齐庄公听后感慨地说:“此为人;必为天下勇武矣!”于是回车而避之。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齐庄公避一螳螂,而武勇归之”,(《淮南子,人间训》)。也有人认为见螳臂挡辙而回车者,原系越王勾践,故晋代郭璞特作《螳螂赞》,颂之曰:“螳螂飞虫,挥斧运臂,当车不回,勾践是避。勇士致毙,励之以义。”齐庄公或越王勾践的不经意之举,竟然获得意外的收获。他们敬重螳螂的义勇,却令天下的,“武勇归之”,这能不是一种奇迹?我们不禁要问:天性无畏的“螳螂”与舍生取义的“勇士”被有机地联系在了一起,这究竟是天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