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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曾熟读过《庄子》,然而正因为“熟”便读“流”了。“庄子叫人达观顺天,跟武功全不相干”,所以决不会有异想。例如,《庄子·养生主》中有篇雄文叫“庖丁解牛”,人们多半会认为是“文”的经典,将《庄子》的哲学思想与学术仅仅当成是一种“认识论”。殊不知,《庄子》一书中不仅包含了他的人生观、世界观等等认识论的内容,同时也包含了十分丰富、深刻而又独特的“方法论”的内容。其中“技进乎艺,艺进乎道”,即是一种极深刻的方法论思想。具体到这篇“庖丁解牛”,其“艺”其“道”又岂止于一般的“解牛”呢?把这种“方法论”引入“武学”之中,可以说是为武学开辟了一个崭新的天地和境界。武侠小说大家金庸先生在具开山武侠名著《书剑恩仇录》里,就将“庖丁解牛”作为武的秘笈,破敌秘诀,来“借武言学”。
书中这样写道,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虽精百花销拳,但还是屡被朝廷大内高手张召重战败。后来他到西域,拣到伊斯兰民族勇士们留下的批示为“破敌秘决,都在这里”的竹简。竹简上记载的正是“庖丁解牛”这篇文章。一个屠夫杀牛的本事很好,他眉与手的伸缩,脚与膝的进退,刀割的声音,无不因便施巧,合于音乐的节拍,举动就如跳舞一般。香香公主拍手笑道:“那一定很好看”。霍青桐道:“临敌杀人也能这样就好了。”陈家洛一听,顿时茅塞顿开。“庖了解牛”那一段中的章句,一字字在心小流过。“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日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邢,导大寂,因具固然……”再想到:“行为迟,动力甚微,謋然已解,如列: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他心想:“要是真能如此,我眼睛瞧也不瞧,刀子微微一动,就把张召重那奸贼杀了……”。在理论上既已想通,而形式上的动作招式规范又有古伊斯兰勇士们的遗骸在那里标示着。陈家洛很快练成了“庖丁解牛”功,并终以此新功打败张召重。从而标志着他的武功真正进入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
“庖寸‘解牛”中还说:“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这是极有道理的。因为纵观当今武坛,许多门派所谓的大师高手,不过都是些良庖,族庖。刘敌时,因无很高明的基本功,也就丸相应高明的技术、战术和境界,只得此抗硬打,与人比拼素质与体力。并且是两步打人,费时费神费力,自损损现象普遍存在,几年打下来,受伤病困扰尤甚,运动生涯十分短暂。而真正的高境界,应是借力打人,以柔克刚,空灵取胜;游刃有余,举重若轻,灵巧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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